篝火前的诗赛

陶继新

我采写的《腹有诗书气自华——苏静老师与青云斋、兰若轩的诗词情绪》不久前传真到中央电视台《当代教育》栏目后，很快便被选中。这为我和苏静共同送来了一份欣慰与喜悦。前天编导嘉艺和摄像江波已到青岛，随后便进行了紧张的拍摄工作。今天嘉艺有一个新的创意：在第四海水浴场拍摄青云斋十大才子与兰若轩十大才女的诗词比赛的场景。

傍晚，夕阳的余辉洒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坐落在对面海滨的一排排欧式建筑的小楼，静静地沐浴在这美丽的晚照之中。小楼后面，便是错落有致、造型不一的一座座高楼大厦，气势恢宏，呈示出一种现代都市的壮美。它们与浩渺的大海、细软的沙滩、绿色的树木，共同构成一幅特色独具的风景。

江波显然是被这美丽的景色陶醉了，镜头不断地转换着。突然，他的脸上更加生动起来，镜头定格在临近海水沙滩的一位窈窕少女上。英雄爱美的江波这才发现，竟是嘉艺！她拖着长长的裙子，凝神眺望着大海的远处。她的脸上流溢着一种淡淡的忧思，又保留了纯清少女的秀丽。也许是这特殊的美景触动了她的多愁善感的情弦，才有了如许的诗意情调。江波顿生感叹：“这不正是诗词比赛的一个诗意的序幕吗？”他迅速地抓拍着，以使这一生动的情状化作艺术的永恒。直到青云斋的十大才子与兰若轩的十大才女已经围成半圆形坐在沙滩上时，他才意犹未尽地将摄像机移转过来。

孩子的前面不远处，有一堆隆起的干柴，是用作夜幕降临时的篝火之用的。此时此地，一场特殊的诗词比赛已经悄悄地拉开了帷幕。这时候，著名小诗人老咪已应邀而至，苏静老师请她担当比赛的裁判，她便当仁不让地满口应承下来。第一轮由苏静老师出题，要求以明月与江海为题材，青云斋与兰若轩双方人人都要背出相应的诗词佳句。青云斋斋主纪建辉与兰若轩轩主王晨燕先后背诵诗词之后，其他高手也一路杀来。明月、大海与江河，成了古代诗人抒情写意的审美客体，也为小才子小才女挥洒诗意的背诵提供了美妙的载体。加之老咪诗情洋溢的即兴评说，使此地此时此景更加充满了诗情画意。

这时候，篝火已经点燃，大海的波涛有节奏地拍打着沙滩，与这诗意的物象构成一种独特的意境。苏静老师坐在青云斋与兰若轩的中间，满脸被篝火映得通红。她一边胸有成竹地指挥着比赛，一边口若悬河地作着恰到好处的评说。其高雅的素养与非凡的才华，因了这场特殊的比赛被演绎得淋漓尽致。第二轮比赛的项目是背诵长诗《长恨》，青云斋的“剑客三侠”与兰若轩的轩主王晨燕入乎情中的背诵，使我们也不由得有了情肠百转的感叹。

夜色渐浓，篝火未息，赛事正酣。苏静老师突发奇想，要老咪为孩子们命题作诗。老咪略一思索，便笑道：“如此良宵，又有大海在侧，篝火相伴，便请各位诗界高手以‘火与海’为题，赋诗作词，一试高下。”随后，苏静老师宣布：“限时两分钟，过时不候！”趁着篝火的光亮，小诗人们稍作思考，便铺纸挥笔，刷刷地写了起来。

海水轻轻地吻着细软的沙滩，篝火熊熊地燃烧着，一切都归至宁静的海滨夜色之中，似乎万世万物都为这些孩子的诗意陶醉了。

“时间到！”苏静老师清脆的声音划破了短时的静寂。

青云斋斋主纪建辉犹如听到命令一般，朗声诵读起了自己的诗作，兰若轩轩主王晨燕也不示弱，用两首《十六字令》与之竞争。随后小诗人们一一闪亮登场。苏静老师的指挥若定与妙语迭出，以及老咪精到的点评与适时的判分，又使这一比试有一种高手云集的紧张感。

时间已经8点多钟，篝火渐渐熄灭，20名小诗人明早还要上学，比赛只好仍在高潮时便宣告结束。这时，老咪从容地走到孩子们中间，轻轻地唱起了自创的歌曲，清丽的歌声就在这美丽的夜色里回旋，并不绝如缕地飘流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这次比赛兰若轩虽以76.5分之差屈居亚军，但与青云斋的男孩一样，幸福与愉快清晰地写在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胜负乃兵家常事，输赢绝非比赛的终极目的。还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苏静老师说得好：“在这充满浪漫情怀的海滨之夜，我们为拥有这分弥足珍贵的诗情和友谊而欣慰。”

（《行旅有道》，陶继新著， 2015年10月第1版。）